易绵无奈叹了口气，抓过笔在纸上快速打了几个勾，“这次给你九十九。”

“一分扣在哪儿？”李牧有些较真。

“扣在你话多，”易绵握着笔敲了敲李牧的脑袋，“赶紧走！我困死了。”

李牧回了句“好”，然后又抓着易绵的手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易绵瞥了眼表格底下她的签名，无语至极。

翻了个身，易绵扯过被子，声音因为困意而含糊不清，“再见……”

李牧没跟她说再见，浴室响了几下水声，易绵感觉被子被掀开，有些烫的毛巾贴到了她的皮肤上。

“帮你擦一下，”李牧知道易绵爱干净，“你管自己睡。”

易绵这回没再应，他以为李牧擦完就会走了，但没一会儿，耳边又响起了不大的“嗡嗡”声。

贴在头皮上的湿发变得干燥蓬松，易绵知道李牧在帮她吹头发。

还真别说，这 after care 做得还挺不错。

“谢了。”易绵闭着眼，动了动嘴。

李牧没听清，拿远了吹风机，俯身凑到易绵嘴边，“什么？”

易绵打了个哈欠，“没什么。”

“你刚刚说了。”李牧还挺执着。

“我说，”易绵觉得这人可真烦，“谢谢你！”

易绵故意转头冲着李牧的耳朵喊了句，一张一合的嘴唇却准确无误地含住了李牧的耳垂。

吹风机被关掉了，屋子一下子静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