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一跳!”顾文革睇了易绵一眼,“我年纪可不小咯,经不起你这么吓了!”
“怎么会!”易绵拍着马屁,“我们小哥永远十八。”
“今天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跟那老头问一样的问题?”易绵扯了扯一旁的叶子,“我不能回来啊?”
“能,”顾文革拿掉易绵到处乱摸的手,“但别来霍霍我的花草。”
易绵笑了声,“您不烦吗?成天跟这花草打交道,它们既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的,多没劲啊。”
顾文革点头,“说句老实话,这人生的常态就是无聊。”
“但在这样平淡的年月里,除了苦苦生存,能有点小热爱,已经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了,喝茶、生火做菜、织毛线、骑车、看电影……或者像我一样养些花草。”顾文革把落在地上的一朵小花苞放到易绵手心里,又道:“如果还能爱上什么人,创作出些什么东西,那就已经足够聊以自娱了。”
易绵揉了揉手里的花,“干嘛非要爱上谁啊。”
顾文革停下动作,转身看着易绵,“绵绵,你知道易先生为什么非要逼你吗。”
“他专政、迂腐,是个老顽固,”易绵扯了下嘴角,“他逼我做什么不正常啊。”
“你错了,”顾文革取下袖套,抖了抖粘在上面的叶子,“他其实也不是非逼你要个孩子,他只是想让你找个相爱的人,他不想在他走后,你孤单一人。”
易绵愣了愣,又笑道:“您也成了老头的说客,您觉得我信啊?”
顾文革无奈耸了下肩,“你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倔丫头。”
“哦,”易绵学着顾文革的模样,耸了下肩,“您俩也是油盐不进的倔老头。”
顾文革摘下做事的围裙,洗了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个铜色小圆盒,挖了些膏擦到手心,捂热后,仔细揉到了手背和指间。
顾文革转了转收音机的按钮,调大了音乐声,走到易绵身边,绅士地递出了手,“ay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