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琢到了终点多一秒也没停留,确认自己的成绩登上之后就匆匆小跑着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赶去。
教室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贺却愣在了原地。
里面空无一人。
贺琢有些讶异地叫了声纪翎的名字,叫完感觉自己有点冒傻气。他把自己刚才买的水和糖果放在纪翎桌子上,茫然的目光在教室里环视一圈,然后锁定在了纪翎课桌下方的一个东西上面。
贺琢捡起来一看——
是一根鹅黄色的羽毛。
他若有所思地捏着羽毛在自己的手心里一圈一圈地滑过,微痒的触感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上个周日。那天他去纪翎兼职的咖啡厅找对方,结果在他的肩膀处发现了和现在这跟极为相似的黄色羽毛。
贺琢没有急着冲出教室去找人,而是缓缓在座位坐下,他盯着掌心的羽毛,仿佛这是一根打开纪翎秘密的钥匙,过往无数被忽视的细节也在此刻奔涌进他的脑海中。
他先是想起了纪翎每次提及分化时那一副含混其词的态度,心脏顿时微微一沉。这个念头仿佛是一个开端,几乎就在下一秒,贺琢记起了更多反常的细节。
譬如纪翎为了保护贺竺而身负重伤的那次,纪凉燕匆匆忙忙赶到医院,但是第一件事却不是去找正在手术室里的儿子,反而是径直冲到了医生的办公室,没关好的门让两人的谈话声飘了出来,其间纪凉燕的嗓音一度变得尖锐,最后,随着男医生的一声叹息,两人达成了无声的妥协。
贺琢眉头紧锁,试图从自己的回忆中找到更多反常之处。
纪翎出院的时候他曾经见过那张报告单,当时贺琢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对方的身体状况上,现在他却想起了一个反常之处——纪翎的报告单上没有分化那一栏。
理论上来,无论分化与否,这方面的身份信息都应被登记,那么现在完全可以确定,纪阿姨去和医生提的要求就是隐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