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薪脸色变了变,不再说话,只想关门,奈何力气上比不过人高马大的任长风。他气愤地松了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我真报案了!”
任长风把着门,冷静地道:“我只是想知道阮奇怎么样了。”
迟薪脖颈上的青筋激烈地跳动着,但他却看了任长风几秒,平静地道:“阮奇死了,这就是他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他怎么样了,可以收手了吗?”
任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任长风听到迟薪说阮奇死了,身体也不禁微微晃了晃,但他很快稳住心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他已经死了,我总要给他立个碑,方便祭奠。”
迟薪扯扯嘴角,眼底却是死寂,“你见不到他的尸体了,就算你死了也见不到他的尸体,更别说立碑了。”
任长风松开把着门的手,直视他的眼睛,“阮奇非自然死亡,你身为他的血亲兄弟就这么无动于衷?”
迟薪只当没听出来任长风指责他冷血,“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再送你一句忠告,做你该做的事,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罢,他重重地甩上了门。
——————————————————
任长风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闹事。齐喑扶着他进了房间,将他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刚要走,就被床上烂醉的人拉住了衣角。
齐喑看着那个在餐厅里只是一杯接一杯沉默地喝着酒的男人,此刻泪流满面,却依然没有声音。
齐喑在床边坐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任长风感受到了安抚,泪水却更加恣肆,他佝偻起身子,努力让身体缩到最小,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点泛滥的悲伤。
待任长风睡着了,齐喑替他盖好被子,关了灯,轻轻锁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在床上躺下,并没有多么悲伤,毕竟阮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但是,这不影响她物伤其类。可是,她又自嘲地笑笑,她一个人人喊打的欧兰德人,哪里配做乌亚源人的同类,自己在这哀伤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