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续晚舌尖顶了顶两腮的软肉,眸仁里闪过锐芒,喉结滚动着,“其实我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一轮弯月高高挂在半空中,透出的光亮像覆满的白霜一样,在凌晨来临之前提前落在枝桠上,同着寒露一起。
这边不算闹市区,周围的住民也都是上了年纪的,此刻早已熄灯入睡,所以显得特别安静漆黑。
不远处的景区倒是还挂着五彩的灯笼,映在两岸房间的小河流上,涟漪在泛动,五彩的灯光像是被切碎的彩带一样,晃荡在水中,细细盯着就会迷了眼。
“当时她回平芜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周续晚停顿了下,接着说,”我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留在新西兰,要么就去清茵,只能是这两个地方。”
回到平芜只能是跟过去的人和事发生纠缠,他不想再让她陷入痛苦之中。
过去,可有可无罢了,他这人一向不看过去,只看将来。
“但她跟我说,人不应该因为躲不过某些事情而总想着逃离,这样心里就永远有个结,平芜这里就有她的一个结,她得去打开。”
“她早晚会知晓这些事情,但我总想着晚一点,晚一点,尽量地避免你们两个见面,从而抹除那些两线相交后的不可控制。”
“我控制了她,却独独忘了你。”说到这儿,他又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雾,另一只手抬起来搓了搓后颈。
“她生来是不受束缚的,”宋京辞眼眸漆黑,翻滚着淡漠的情绪,薄唇微启,“除非,她心甘情愿。”
“是啊,”周续晚感叹了一句,“现在看来那个结也打开了。”
风刮着枝桠乱颤,将声线慢慢拉平缓。
他掸了掸烟灰,本是一团的火焰迸射出许多细小的火花,而后很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