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已经煞白,薄汗不时地从发缝里流出来,顺着额角划过,最后流进衣领里。
“倒是不错。”周续晚喝完他酒杯里最后一小口,放在桌面上,而后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起身,“今天的事一笔勾销,以后的事情看你造化吧。”
喊的车已经到了,他明天要回清茵,直接从店里出发。
“回去吗?”他见宋京辞窝在一起没反应,走过去踢了踢小腿。
宋京辞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踢的那一脚,胃里钻心地疼,疼得直不起腰来,像是有虫子在啃食着每一寸血肉。
“好。”嘴唇轻颤着回应,他强撑着站起身,刚站起来的一刹那,整个人砰地一下往后倒去。
“靠,别弄出人命啊。”周续晚一手把住他,拖着他上了车。
“师傅,去医院。”
“好嘞。”
-
醒来的时候世界一片雪白,病房里空落落的,外面的雪也还没化,空气里都是消毒汽水的味道。
宋京辞泛了下睫,感觉有些恍然。
他似乎做了一场梦,他在国外的那几年,梦里他一直悬在半空中,在下坠,但始终没有触及的点,只能无限经历失重的感觉。
他缓了一会儿,坐起身来扯到了伤口。
“嘶”地一声惊到了门外的迟砚洲。
“我的亲娘诶,你可终于醒了。”迟砚洲拿着保温壶走进来,脚步极快,“我都不想说你,你说你在国外疯就疯了,现在回到这儿了还喝酒喝到住院。”
“你真是牛,我真是服气。”他比了个大拇指,虽然是褒义的词语。
宋京辞垂下眼没说话,送他来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