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不似白酒, 它没有那么灼烈, 烧胃,但那种后苦会逐渐上延,将涩味充斥喉道口, 让人吞口水都不敢。
那件被林枳栩踩脏的外套被他放在臂弯里, 携着走了出来。
宋京辞和那些沉于酒色与喧嚣之中的不同,排与之外, 他只是垂眸看着暗色大理色地面映照的光影, 不是那么灵动的“夜空”, 薄唇微抿,没有半分血色。
眸子染上些酒气,看起来有一层薄雾将其笼罩着, 朦胧着没有焦距的, 只是看着有些阴沉。
锋芒显露之后,是一丝无言的落寞孤寂, 是一种火红的山茶花开过之后被大雨打落一地的潮湿糜烂感, 有人想靠近,但也会被他身上那种冷峻的气质给劝退开来。
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的手工高定皮鞋, 宋京辞抬眸掀开眼皮,看向对面两米远的男人。
他微微直了直身子,眉心微动,舌尖顶着牙齿。
这会儿宋京辞站在黑暗里,祝齐颂站在华丽的吊灯之下,光落在他硬挺的西装上更显轮廓,下颌的线条在冷寂的光里微动。
宋京辞眉骨缓缓上抬,眼神开始掺了冰一样的冰冷,看这样子,刚刚那一幕他一定也是看到的,竟然还能无动于衷,嘴角依旧挂着个浅笑。
他轻哼一声,“祝先生还真是好巧啊。”
明明给他安排了那么远的合作,就是想让他没时间来打扰林枳栩,没想到依旧是阴魂不散。
金边眼镜下的丹凤眼微微上挑,镜片的弧光一闪而过,露出清秀的眉眼,祝齐颂唇一勾,“是挺巧的,宋总。”
四下没了旁人,空旷的走廊里只有楼下和窗外细微的声响,尽头的窗户似乎有人过来抽烟,开了个口子,有风往里面鼓进来,轻轻席卷起衣角。
宋京辞懒得去虚与委蛇,他移开视线,抬起步伐继续往前走。
两肩交错时,祝齐颂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贴着耳廓递了过来,“看到了刚刚楼下那一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