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辞滚了滚喉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真相告诉她,可是不行,他的蝴蝶会陨灭的。
吞咽的时候,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极了粗粝的砂石,磨得血肉模糊,铁锈味蔓延。
“我累了,”林枳栩轻叹了一声,抬手覆上眼睛,遮住头顶刺眼的光。
等了半天,对面的人都没有动作。
她无奈地睁开了眼,长睫扫蹭过掌心,手指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宋京辞,以后我不会把你当成陌生人。”
心在这瞬间被高高捧起,是悬浮着的,下面是万丈深渊还是绚烂花海,全凭下一句。
人在高空坠下,五脏六腑被摔得稀巴烂,一开始是没有知觉的,而后巨大的痛苦席卷全身,你开始知道血慢慢从你的身体里流出去,感受着温热逐渐变成冰冷。
宋京辞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视线里只有她轻启的嘴唇,耳廓被什么东西填满,听不到其他声音,只知道她的嘴张了张。
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划破那些沉浮在空中的微尘,隔了好久,他才听到她说,“我们会是普通的朋友,就像我跟迟砚洲一样。”
朋友啊,朋友就意味着一条鸿沟,无法跨越,就只能停留在朋友的层面,能经常看见她,知道她的消息,听到她的声音。
可这也意味着,只是如此了。
他下意识地要拒绝,唇动了动,呢喃着,“不要。”
宋京辞握上林枳栩的手,被她避开了,她起身拉开距离,往前走了几步,只留了个背影,“你待够了就走吧,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随后头也不回地回了卧室,装作若无其事地洗澡,护肤,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