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林枳栩冷笑一声,而后又是一阵无力,电话一看就是方早给宋京辞的,她要怎么告诉她,自己和宋京辞是不可能的了。
“宋京辞,”林枳栩念他名字的时候,他心一颤,而后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稀巴烂,“能不能别打不通电话就一直打,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手心突然生出薄汗来,在这快入冬的时节,倒显得有些怪异。
她向上提开水龙头,水流喷泻出来,冰凉入心的那种,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长发被一根玉簪挽起来,脱了外套里面是紧身的白色羊毛衫,突出傲人的曲线和纤细的腰肢,下面配了件黑色的喇叭裤,简单又气质。
眼尾上翘,眼皮上方的亮片眼影在光下面散着细闪,说是狐狸眼但却没有那么大的攻击性,却比杏眼多了几分魅惑,白皙的皮肤像博物馆里展出的上釉的白瓷,接近透明。
宋京辞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颓废,陈正在旁边看着有些担心。
他喉间艰难滚动着,好似有刀片在刮着,划得口腔里都是血腥味,“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说着道歉的话,不知是为之前还是为了现在。
此刻的宋京辞更像是犯了天条被贬下凡间的罪仙,被林枳栩调教成了听话的,打乱脊梁骨的人,凡人,她的一个厌恶的眼神就能让他跪下身子去扯住她的衣衫一角,乞求她能原谅他,就算根本不存在的什么错误,
办公室里开着暖气,陈正却觉得浑身冰凉,他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匆忙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一眼。
听到他的道歉,林枳栩心里也没有多好受,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放缓了语调,“没事,你找我什么事吗?”
宋京辞覆下眼睫,看着底下的散落的烟头,被烟味熏得眼底发热,嗓子莫名有些痒,手止不住地颤抖,去触碰台面上的那本图鉴。
可似乎,却怎么也碰不到。
他无力地垂下手,抑制住心中的难受,“为什么…要送回来?”
“是想…撇清关系吗?”宋京辞不那么确定地猜测出声。
林枳栩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