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扭了下脖子,松动的骨节咔嗒咔嗒响,舌头舔了下上后槽牙的牙尖,右手转动着中指的银戒。
“怎么说?”沈阅反问对方,“打一架还是?”
对面的男生在犹豫,他现在已经高三了,因为打架惹上处分不能毕业那就不得偿失了,不想沈阅高一的,不怕啥。
“打一局吧。”男生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行。”沈阅抬了抬眉骨,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于是两群人开始分队准备比赛。
林枳栩自然不知道篮球场的情况,撇了根酢浆草在指尖转动着,空气中的细碎绒屑在起起伏伏,像很小很小的飞虫在飞舞。
她盯着有些无聊地发着呆,脑中回想起《瓦尔登湖》中的一句话:我宁愿坐在一个南瓜上,并且独自拥有它,也不愿挤坐在一个天鹅绒的垫子上。
风越过身躯包裹过来,带着隐隐约约的桂花香。
林枳栩看了半天,独处完将羽毛球拍送回器材室。
器材室常年不见光,只有一个筑满铁栏杆的窗户,唯一的光亮处还被后面的教学楼遮住大半光亮,所以一进来,一阵清凉飘了过来,顺着脚踝往上延伸。
她看到篮筐,走过去准备归还。
刚放下,身后的光被黑暗笼罩,一声咔嗒声响起,吓得林枳栩慌忙回头。
宋京辞站在门口,昏暗的光将他的脸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边,一明一暗,藏匿在暗处的半边脸看不清是什么神情。
她只知道,少年那双清澈的眼眸正注视她。
他往前走了几步,露出整张脸,眸子清冷,眼神一片沉暗,似一片黑暗无边的深海将她包裹住不能动弹地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