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吧!我不去了!”正当晏泽为醉酒后的人还能这么通情达理而感叹时,顾繁星又笑眯眯地接出了下一句话,“不然……你去帮我堆一个吧?”
“我,堆雪人?”晏泽睁大眼,指着自己。
“是啊,你不会堆吗?”顾繁星用力地点点头,一脸无辜地问。她记得小时候父亲答应过自己,等她再长大些,就带她一起去北方考察,带她打雪仗堆雪人。要堆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就像他们一样,在星空下一起看星星。
晏泽一听,音调陡然拔高:“我的字典里还没有‘不会’两个字!你等着我给你露一手——”
话音未落,他牙一咬,已从椅背上抓起外套,风风火火地就出了门,走到落地窗前正对她的位置挥了挥胳膊,示意她看好了。
顾繁星也确实如晏泽期待的那样,很安静地抱膝坐在椅上当个好观众。但专心致志盯了好半天,那团雪还不见成型,她才有些迟钝地转过脸来问路从白:“晏猴子真的会吗?”
“就这么想堆雪人?”路从白锁视着她。
“想啊!说好了的,长大以后带我一起堆雪人,一大一小牵着手……我们还一起看星星……”话音黯然,顾繁星低垂的长睫下闪动过不真切的晶莹。
路从白抿唇,夜色在他眼底似雪融开,凝成了光。
“好好坐着别乱动。”
没等顾繁星回应,他也起身往外走去。
一扇门隔开了仿佛两个截然相反的季节,晏泽还在挣扎着摆弄雪团,时不时朝掌心哈气,一脸无奈的焦躁。顾繁星迷迷糊糊地看到路从白走过去,与他说了几句,后者这才灰溜溜地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