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从黑暗中扑了出来,直接撞到昭然怀里,昭然接连退了好几步,带着冲进怀里的小怪物打了个趔趄,脊背撞开了洗手间的门。
郁岸穿着纯黑兜帽会完全遮挡面目,他藏在无光的地方就能和黑暗融为一体,突然窜出来吓人一大跳。
“不怕死,要不是我知道老板办公室进不来外人,就凭你刚刚偷袭那一下,现在你的脑袋都已经滚出五六米远了。”昭然索性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将闻声而来的保镖拒于门外。
昭然教训完当下的错事,才想起忘了还有严重的事情打算批评。
刚要开口训,却见郁岸低着头,兜帽还在滴水,浑身湿透,左一块右一块的血迹没洗干净,打湿的头发一绺一绺支棱到兜帽外,像从暴雨天的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小炸毛。
“……你身上怎么这么湿。”
“洗衣服了。”
“能把自己洗成这样?”
“我站在衣服里洗的。”
火气冲到天灵盖,昭然严肃板起面孔,这回没被这小子装可怜的模样骗过,抬起郁岸下巴,低声训道:“我怎么教你的。”
“你叫我杀了曾让。”
兜帽从头上滑落,露出郁岸挂着一层水珠的脸,他没做过多表情,但眼神里分明写满钻了命令空子的狡黠。
昭然抬头在四周寻了一圈有什么能拿来教训熊孩子的东西,但洗手间里空空荡荡,于是抬手想抽他,郁岸下意识闭眼,抿住嘴唇等这一巴掌落到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