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的便利店,他拿了瓶啤酒,她拿了盒黄鹤楼。
结账时沈纵京看两眼,问:“不嫌呛了?”
她嗯一声。
沈纵京又从旁边拿了包糖:“太呛就吃糖。”
两人在?湿潮的浴室接吻,混杂着水汽,酒精,糖果,混乱又炽烈。
她腰身上的纹身被浮动的水波打着,浮着粼粼的光,后来水波渐急,她的手臂挂在?他的脖颈借力,愈收愈紧,直到?贴得严丝合缝,再?一次在?那张弓的弓弦上留下三道红印子。
她从对面洗手台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卷翘的眼睫一片湿潮,耳根和颈根都泛着红湿,锁骨旁边的纹身在?水汽之中晦暗不明。
堕落又鲜活。
破败又漂亮。
像一个缝缝补补拼凑起来的娃娃,在?颓腐之前被拉到?太阳下暴烈晒了一遭。
也许是生?机,也许是更深的地狱。
第二次的时候,沈纵京抚着她的后颈骨,问她吃不吃糖。
她迷迷糊糊地说?,吃。
那个糖不是沈纵京常买的牌子,后来都浪费了。
最后的记忆是,她颤栗着抱紧沈纵京的脖子,问:“沈纵京,要是掉进地狱怎么办?”
要是地狱里没有里拉琴怎么办?
脖颈的纹身灼烫得如业火灼烧,全身都发着烫。
“下就下了,”他回,“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