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一根细绳被衣扣勾了一下,陷进皮肉里,细细密密地疼,她解下那根绳,慢慢绕在指间。
“烟这个名,取的寓意是命薄之兆,黎这个姓,是上户口本的时候随意取的。”
周成?海没说话。
而她盯着周成?海的脸,一字一顿:“我妈妈是受害者,叔叔。”
“无论是法律界定还是道德层面,被侵害者都是受害者,对你,她不需要有任何羞耻和愧疚,反倒是你,作为她的丈夫,在妻子产后抑郁的时候要求离婚,还用那些话刺激她,你欠她一个道歉。”
周成?海在这时终于做出了反应:“如果?没有你,我不会?选择和你母亲离婚。烟烟,我做不到把不知道流着谁的脏血的女儿抚养长大,你母亲应该也做不到。”
八点十七分,整个b市在酝酿一场秋雨。
她朝学校方向走的时候,脑中还回响着周成?海的最后一段话。
“这么多?年我也并非对我前妻的女儿毫不关?心,我知道你的一些事,你从高中起就逃课买烟,并不像表面的这么干净,也许是受你生父基因的影响,这些我无权干涉,但烟烟,有的人是生来?干净的,不该跟什么脏东西沾在一起。”
她当然知道周成?海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找她来?这一趟是为什么。
有的人是生来?干净的。
很多?人是生来?干净的。
可是也没人愿意生来?就一身肮脏。
她顺着人流车流往京艺的方向走,周身的厌世之气明显,以至于路边一个小女孩自以为小声地说:“妈妈,那个姐姐的脸好?白好?冷,有点吓人”
而这一天?的霉运还没就此结束,她在穿过京艺球场的时候,被一个扔偏的球砸了膝盖。
那个球回弹几下,球场上的几个男生纷纷朝这边看,看见被砸的是个漂亮姑娘,嘘声吹哨。
沈纵京是在这时候来?的,他抄着兜,周身一副懒散模样,视线触及这角,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