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牧一踏入小院子就要承受廖舒晟的愤怒目光,但廖牧却心情挺好,每天都和廖舒晟打招呼:“哥哥你又来啦,随便坐坐。渴了饿了就和我说啊,别客气。”
廖舒晟对廖牧的劝谏内容视他当天的状态而定,如果血压不太高,那他就表现得义愤填膺一些,如果血压有点高了,那他就表现得苦口婆心一些。
他似乎完全将自己当作是于王朝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文臣武将,满腹责任,满肩使命,非他不可,他一推让,祖宗百年基业就要倾塌。
廖牧对这位文臣武将的谏言是左耳进右耳出,还会担心文臣武将太过劳累而每天为他备好一壶枸杞黄芪水,随时让他喝几口补充能量。
对简臻,廖舒晟摆出了势要诛灭佞臣的大义凛然的嘴脸,将简臻从技艺到人品都贬低了个遍,廖舒晟说话不算难听,但话里的意思却十分不礼貌。
然而简臻又不能如何反抗,只能受着。
工作室偶尔还会迎来一些完全陌生的廖家里不知哪一支的叔伯,和廖舒晟一起七嘴八舌地对着廖牧发难,总之就是每天都要热热闹闹地上演劝谏君王的戏码。
而廖时奕和廖云则是频繁地到廖牧家里拜访,并带着大包小包礼品,感情牌打了一套又一套,廖牧始终不为所动。
廖牧只是戏称自己没有儿女却感受到了儿女的烦人,然后该吃饭吃饭,该喝茶喝茶,该睡觉睡觉。
工作室里众人在听到廖牧宣布要选简臻为继承人时,都目瞪口呆大感意外,若没有廖家人的捣乱,可能会有一些人会去向廖牧提出疑问。可如今在乱象之下,有廖家人冲到质疑的最前线,大家就都不去当出头鸟了,静待这一出闹剧的结果。这反而给廖牧和简臻减少了周围的事端。
这天简臻不像前几天那般神游太空地晃荡进工作室,并顺便在经过廖舒晟时气弱如丝地同他道早安,简臻脸色算不上好,依旧带着明显的憔悴,但她的神情变了,隐约可见某种压制着的冲劲泛出不可忽视的光彩,动作也不再萎靡无力,她大步走到廖舒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