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臻最不敢接受的就是别人对她手的夸赞,这比范旻远不可理喻的表白更让她惊慌失措,连忙摆手说着:“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手不好,做不了什么。”
简臻扔掉烫手山芋似的赶紧将手套还给廖牧。
廖牧接过手套,放到座椅旁边,问简臻:“为什么这么说?”
探究的目光,等待的目光,简臻被架住了,在廖牧的目光里几近无所遁形。
廖牧有一双很厉害的眼睛。
于是她索性说了,没有犹豫太久。
她不喜欢和别人说自己的怪异之处,连大学的舍友们都不知道她的手曾动过手术。但她此刻有点软弱,产生了不同寻常的分享欲,在廖牧面前。她安慰自己,她和廖牧只是一面之缘,以后不会再见了,稍微说一下应该没关系的。
简臻指着左手拇指旁的疤痕告诉廖牧:“我生下来时是个六指,这里,多长了一根手指。”
廖牧神色如常,眼角眉梢都不带动的,仿佛六指和感冒一样是再常见不过的疾病,根本不需要大惊小怪。
廖牧平静地说:“可你的手能够正常使用。”
简臻自嘲地笑笑,说:“嗯,可以。然而这并不能磨灭它原本不正常的事实。”
廖牧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简臻。
她的眼神似乎在说:是简臻自己过于在意了。
廖牧继续问:“你在你家里,也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