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概课本来就不需要专心听,加之范旻远方才的奇怪举动,简臻全程走神,连老师说的一个字都听不见。
她想不出来范旻远能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跟她说,还是三言两语说不明白的、要专门找个时间单独说的事。
慢慢地,简臻想到一种可能——范旻远可能是想劝说她加入哪个社团。
她除了在宿舍里会和舍友们说几句话、开开玩笑,在其他地方她都像个又聋又哑的人,听不到别人在笑,也不会附和别人的笑。
任何时候的任何社团在任何地方的招新,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
简臻无边无际地想,要是范旻远真的劝说她加入某个社团,她要不要答应?
她和范旻远那种校园生活的积极分子不同,她实在是不喜欢和别人交朋友,社团里一群人嘻嘻哈哈絮絮叨叨地做一些事的经历,她完全不想拥有。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玩得很好的朋友,亦即是说她早已无比习惯了孤身一人的境况。
她住在老城区的某个老旧小区里,地方小,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太多秘密,小区里的小孩在小学、中学几乎都进了同样的学校,每次开学走进班里都像走进小区,一半是熟悉的面孔。
一半的同学都知道她切过一根手指,知道她生下来就是有问题的小孩。
他们有点害怕她,她也不懂怎么讨好别人,不懂怎么让自己的缺陷不影响自己的交友。因而彼此之间的关系一直得不到改善。
久而久之,她成了古怪又离群的存在,也成为了被攻击的对象。
班级里每一个调皮小男孩的恶作剧她都领教过,有些小女孩的白眼她也没少受。小孩子的恶意亦是利剑,捅到身上就是一次见血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