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的小区对面有个小公园,住了只大嗓门的鸟,一到早上四五点就喳喳乱叫,叫声高亢嘹亮,简直跟哨子一般,她一周里有三四天会被那傻鸟吵醒。
回笼觉多数时候也是睡不成的。这小区楼板极薄,住户又比较多,到了六点多,楼上就会陆续传来孩子的哭声、掉东西的声音、拖家具的声音、摔门声、音乐声。也不知道是哪家传出来的,她也没办法上楼理论。
最后,她只能无精打采地去洗漱。因为楼层高,水压时常不稳,每次打开水龙头,水流总是很暴躁,冷不防“噗呲”一声,溅她一身水。每天早上洗漱,她都有种被水龙头骂了的感觉。
当然,最难熬的还是气候。
南方的春天没有几个晴天。天气整日阴冷,屋子里潮乎乎的,早上起来浑身都痒。
上周她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是螨虫过敏,给她开了些脱敏的药,又推荐她买床上喷雾。
她照着医生安利买了喷雾,味道极其难闻,螨虫死没死不知道,她差一点被熏死,闻起来像只烂地瓜。
周一这天照旧要开例会,她感冒刚好,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看起来像只高大壮硕的熊。一进会议室,所有人都回头看她。
她潦草地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坐到了会议室角落里。会上李锦书问起市场部的事来,她也一直低头念稿,完全不抬头看他。
李锦书知道她心怀芥蒂,也没多说什么。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尽量不招惹她。
会后,周雁南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了几通电话,起身去茶水间接水。
路过公共办公区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男人的嬉笑声。
周雁南回头一看,瞧见三个餐厅男店长正围在一台电脑前指点江山,中间坐着一脸窘迫的杨苏。不用说,这三个智障又犯了爹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