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雁南也没当回事,老人家却默默出了门。
那天刮着北风,爷爷在镇上走了半个钟头,终于买到了糖葫芦,回到家递给她,说了句:“快吃吧。”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周雁南咬着糖葫芦,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送葬队伍到了祖坟山上,抬着棺材下了葬,圆鼓鼓堆了一个坟头。
周雁南站在一旁吃完了一支糖葫芦,把手里剩的那支插在了坟边上。
葬礼过后,周雁南和爸妈一道回了市里。父亲在驾驶座开着车,她和母亲坐在后排。狭窄的空间里,一切无处遁形,只能直面彼此的情绪起伏。
父亲感慨爷爷乖僻固执的一生,又聊起奶奶的赡养问题。不管什么话题,聊到半截都能拐到她身上。
父亲说:“你爷爷一直挂念着你的婚姻大事,走之前那几天,还问起你来。问你有对象没有,我说没有。”
周雁南听得心烦,下意识看了眼手机,结果更烦了。
她在老家这三天,李锦书很少跟她聊天,每天多的时候聊三四句,少的时候一两句。
昨天她等回复等得实在煎熬,发了信息给程凯文,问他李锦书这两天在忙什么。
果不其然,程凯文说:“李总这几天事情特别多,天天往餐厅和酸辣粉工厂跑。”
她挑不出毛病来,只能默不作声地郁闷。
爸妈仍在喋喋不休地唠叨。周雁南一声不吭,望着车窗外绵延起伏的海岸线,随手拍了张照片,发了条带定位的朋友圈:「有约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