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市似乎没有安静的时候,他睡眠浅,又择床,晚上睡到一半被高架桥上疾驰而过的车辆吵醒是常有的事,脑中的杂音从来没有消失过。
睡不着的时候,牙齿的疼痛更清晰了。他忍耐了好几天都没有好转,最后只能去看牙。
兴许是因为镇痛剂的作用,这晚他睡得比往常略微好些。但第二天早晨还是早早醒了。
他习惯性地从床头拿起手机,各个工作群里的信息爆炸般地涌进来。然而发给傅瑶华的信息依旧没有回音。
他正恍惚着,周雁南的信息跳了出来,点进去,只有一句:「基总,我今天去餐厅微服私访,跟你说一声。」下面配了一张难看的二哈表情包。
因为两人每天都要交接工作,他只能把这女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但每次她发信息给他,他都有种再次拉黑她的冲动。
人生的变故总是有迹可循的,李锦书有种预感,他在成都的新生活十有八九是场灾难。
第三章 春熙路最高的男人
周一早上,周雁南接到了母亲王彩英的电话。
两人闲聊了几句,周雁南问母亲最近身体怎样。母亲照旧说自己浑身不舒坦,随后就借着话头催起了婚。
在山东父母看来,孩子不结婚属于脑子有病,应该被送去电一电。尤其是,她这女儿长得人高马大,本来就不好嫁,要是再拖到三十五岁往上,那指定是要孤独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