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芷萝真心替他高兴。

一向不食人间烟火，且冰冷无情的苏宇也似乎渐渐有了人情味。

他会冲着爱徒笑了，会打趣了，甚至看到爱徒出任务受伤归来，知道心疼了……

拥有这些丰富情感的苏宇，是芷萝不曾看到过的。

多少年了，苏宇一直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封闭自我，无法自拔。

现在，她知道，苏宇重新活过来了。

同时也感激黎参把人从深渊中救回来了。

芷萝垂眸盯着苏宇的手掌，心中五味杂陈，轻声道。

“你们……都没错……”

确实，他们都没错，错的是先动情、先动心的那个。

苏宇低垂着头，看着满地狼藉的碎纸，笑容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嗯，没事，那我就……再培养一个继承人吧。”

芷萝心尖微颤，再培养一个？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她知道苏宇在黎参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也知道他们师徒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不知哪来的勇气，芷萝再次靠近苏宇半步，抬手拥住了他，嗓音中满是心疼。

“阿宇，你还有我……”

片刻温情。

下一秒，苏宇收敛起笑容，长臂一伸，冷漠的将她推开。

“我不需要你。”

说罢，苏宇毅然转身离开，留下脸色煞白的女人，独自站在无数纸片的碎屑上。

芷萝指尖还残留着男人腰间的温度，但那人已经远去。

纵然已经习惯了苏宇的狠绝，但她依旧忍不住眼眶通红，强撑着濒临崩溃的情绪，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独自消化这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