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的这一年里,小参她只来我这治疗过三次。原以为这丫头是康复了,从她上次的状态来看,还是老样子,她最近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靳御看着在治疗室内疯狂击打沙包的少女,答非所问。
“这,有用?”
陆晨放下病历本,扫了一眼屏幕。
“当然有用,简单来说,就是情绪宣泄,在心理学上,这个叫做欲求转移。”
他顿了片刻,又道,“锻炼是抗抑郁的最好药物。但……小参她是躁郁,对她来说,除了药物,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治疗室内陷入癫狂的少女,靳御下颌紧绷,心像是被玻璃渣割碎般疼痛。
他知道,他的宝贝参参病了。
那么要强,那么骄傲的她,正在卑微的靠着这点绵薄的治疗方法,摆脱那个阴暗的自己。
这种时候,他能做的,就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她,陪着她。
大半个小时后,已经脱力的少女狼狈不堪的倒在墙边,额角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休息了不到十分钟,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声响起,黎参明媚动人的小脸涨得通红,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地上狠狠的砸去。
伴随着她脸上痛楚的神情,整个治疗室里的东西无一幸免。
所幸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尖锐物品。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小小的身影克制不住的痉挛起来,少女颓然跪俯在地,弯着腰大声嘶吼。
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擦拭脸颊上的泪痕,只是慢慢蜷缩在地上,噙着泪水,眼神空洞的抱住自己的肩膀。
陆晨余光瞥见那个背对着他,一米九多的男人微微颤抖的样子。
男人藏在袖口底下的拳头紧握,关节发白,一颗血珠从指缝中渗出,砸落在地板上。
他轻叹一声,出门找了个医药箱回来。
一边给靳御包扎,一边道,“小参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她一直在努力变好。”
靳御沉默,漆黑的眼瞳中布满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