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卿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宋大人其人心思深沉,他不知何时修成了天选者却一直隐瞒,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与崔统领抢宋崎而暴露修为,只怕咱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如今他是禹州州牧,有人有钱,本在京中又有人脉关系,如果此人铁了心要想保宋小郎君,只怕不是善茬。”

巍帝闻言回头,漫不经心的盯了他一眼:“长卿。你也是灵者,你认为一个人到了天选者的境界,是想隐瞒就能隐瞒成功的吗?”

“如果能隐瞒,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天选者?”

“……不能。”温长卿道:“普通人与天选者犹如云泥之别,人们单从他们与常人不同的气韵上便能感觉得出来,况且人一旦到了天选者的境界,声望钱财唾手可得,没有谁甘愿隐藏着做个庸人。”

“既然如此,那宋九思成为第七位天选者,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出来?”巍帝反问。

温长卿语塞。

巍帝又道:“你说宋九思如果铁了心要保那小孩儿不是善茬,你觉得我会对那小孩儿如何?”

温长卿背脊蓦地一紧,慌忙道:“妄加揣测上意,臣该死!”

巍帝盯着他,直到温长卿整个人汗毛根根竖起,紧张得冷汗都快出来了,这才对他淡淡的说:“长卿,不长脑子,你的确该死!”

“陛下……”温长卿吓得脸色惨白,连忙磕头。

幸而男人也没有非要处理他的意思,招手让他离开。

“宋九思和宋崎之事,你暂且放下。今日的所有,也不许传与第三者。”

因为刚才的僭越,温长卿此刻甚至不敢抬头,连忙躬身告退。

便在这时,一直关着的寝殿的门开了。

宫女端着小碗与温长卿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