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眼睫低垂。
在并不算明亮的光线里, 仔细分辨着自己和对方脚尖的轮廓。
身前的人一手插在裤子口袋, 另一手半撑在她身后的墙上,歪歪斜斜的姿势,懒散, 没个站相。
跟她保持了两拳的距离,既保证把她拢在自己影子里, 又给予了她在得到答案之前应该给的尊重。
闻声知道面前这人的耐心并不算好, 话音落后她沉默的这两分钟, 已经是他等待的极限。
果不其然,正这么想着,面前人便抬了手,食指的骨节抵着她的太阳穴轻拨她的脑袋。
“给个回应?”依旧是拖着调子,尾音上挑的语音。
“你这么一直沉默, ”李延时停顿了一下,笑得几近气音,“搞得我有点慌。”
大概是“慌”这个字跟李延时这个人连在一起太过违和。
闻声不由得张口问了句:“慌什么?”
身后的走廊上时不时走过几个人, 转着球往楼下跑的男生, 挎着胳膊聊八卦的女孩儿。
往来的嘈杂声并不算大,但也不算安静。
这让此时两人站的这个背光的角落更显僻静。
李延时又笑:“怕跟文越是一个结果”
话未说完, 被闻声接口:“不是。”
“不是什么?”李延时敏锐地捕捉到她这两个字。
闻声偏开视线, 越过李延时的身侧, 望向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