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那边传来了一声“哦”,紧接着又没了声音。
李延时垂眸,这次是真的笑了。
他放下撩着窗帘的手,往后,半坐在窗框上,盯着几步外亮着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亮着的是他前几天心血来潮换的新屏保——一只在山林中探头探脑的雪貂。
“闻声,”李延时问那端的人,“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闻声摸着日历的手一顿,收回来时没注意,打到了手边玻璃杯。
杯子在桌面上划了一下,发出“刺啦”一声,同时从晃荡的瓶身溅出了几滴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闻声被溅出的水冰到,磕巴了一下:“啊,好像好像是。”
“好像?”李延时重复着她的话,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切换成免提,屏幕也切到购票软件,看明天直达临安的机票,“好像的话就算了。”
“什么算了?”闻声这次回得很快。
“没什么。”李延时答。
闻声视线转到一侧,既然发消息的目的已经被看了出来,她索性直接问了下去:“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延时很低地笑了声,他拇指划着屏幕,找到最近一班还有空票的航班——明天早上六点十分,直飞临安,十二个小时。
“可能还要过段时间。”说完,李延时换了个话题,“文越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闻声的思绪要停留在他说的“过段时间”上,一时没有转过来,等意识到李延时问了她什么时,沉默几秒,仔细回想。
文越上个星期给她发过一条消息,说的话确实有些奇怪不过表白的话能算是奇怪的话吗?
“表白的话算是奇怪的话吗?”闻声问。
“表白?”李延时用手上的可乐罐敲着窗框,顿了顿,“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