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阳台外传来一声遥远的鸣笛,听筒里静了两秒,对方短促地笑了一声。
“我说的是刚刚。”李延时道。
“刚刚?”闻声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李延时说的话,紧接着垂头,玩自己卫衣上的抽绳,“刚刚是”
“你不是要问我题吗?”李延时声音很低,像是开玩笑,又像仅仅是在逗她,“你还有不会的题?”
闻声“嗯?”了一下,单手绕着自己卫衣最下端的抽绳打成了一个蝴蝶结。
对于李延时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确实没有不会的题。
顿了半天,她开口,指责李延时:“你不是也发消息问过我题?”
话音落,闻声听到电话那端响起开门声,紧接着是一道女人的声音。
李延时不知道捂着话筒说了什么,再接着是上楼的声音和关门上。
关门声响过之后,那端的背景重归安静,与此同时,李延时回答了她的问题:“我那是为了找个理由和你聊天,你呢,闻声?”
微哑的男声音从听筒那侧传过来,经过电流和听筒的过滤,紧贴着耳廓钻进耳朵里。
耳朵发痒,闻声不禁把手机拿远了些,挠了挠耳垂。
他好像总喜欢说完一句话后,带着微挑的尾音喊自己的名字。
闻声咬着这两个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觉得被这么多人喊过的名字,从李延时的舌尖顶出来时却好像格外好听。
要疯了。
闻声的手再度抠了下桌沿。
她最近太不正常了。
比如觉得李延时叫自己名字好听,再比如刚刚刷完题,拿起手机,给李延时发的那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