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国家之间像陀螺一样的飞, 能安稳坐下和父子俩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配型结果出来时, 李军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尽管肝脏是可再生的器官, 捐一部分后可能过个把个月就又长回来了,但无论是李军自己还是袁娅都不愿意让李延时做捐献移植,所以这手术暂时搁浅下来。
袁娅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不可能有时间照顾李军,李延时不放心护工, 索性请了一个月的假,在这边呆了下来。
李军的病时好时坏,七月过到一半时, 李延时本准备收拾包袱回临安, 没想到买过机票的当晚,李军身体的各项指标急速降低, 再次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李延时一夜没睡, 站在手术室的给袁娅拨电话。
打到三十几个时, 对面终于接起来, 张口的第一句话就带了刚结束会议的烦闷。
李延时瞬间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他明明前一天晚上就发去了消息,说了李军进手术室的情况。
现在看袁娅这态度, 那条消息应该是根本没点进去看。
挨到天蒙蒙亮,手术室上的灯终于灭掉,门从里面被打开,李延时起身迎上去。
主刀医生是法国人,讲的英文,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续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周,生命体征维持良好的情况下可以转回原先的病房。
李延时回了别墅一趟,把先前收拾好的东西重新放回衣柜,在美国多留了半个多月。
八月过了一个星期,二高提前开学。
进入高三,时间更是紧张不少,班班都挂了倒计时,窗外的蝉鸣仿似都叫得更急躁了点。
闻声给李延时发消息的那天是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