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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湿巾用掉了三条,李延时从包里翻了条仅剩的一次性毛巾,想也没想地拆开,泡了水,拧干帮闻声擦了小臂又擦了手心。

他这人真的是从头金贵到脚,无论到哪儿都不会允许自己受委屈。

三天的野外生存训练,他比闻声和文童两个女生带的东西都多。

一次性毛巾带了四五条,仅剩的两条本想明天早上用,没成想,现在全用在了闻声身上。

闻声164的个子,不过将将九十斤,皮肤白又透亮,是那种一众人走过去,你能一眼看到她,媲美白炽灯泡的冷白。

又瘦又白,总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表象,但其实她并不常生病。

大概是掌管生老病死的神也知道她家的情况。

闻清鸿那个样子,如果再加个体弱多病的小姑娘,日子还过不过了。

上天垂怜,闻声从小到大的身体都算好,偶尔发烧感冒,能解决的也都是自己解决,绝对不会麻烦闻清鸿。

所以像有人喂药端水,算准了时间给换凉毛巾这事,还是头一回遇到。

纵然烧得晕晕乎乎,也实在不懂什么叫依赖和眷恋,但阖着眼睛,半睡不睡的闻声还是下意识,下意识地想往李延时的方向再靠近一点。

额头抵着男生的手肘,好像缓解了一些头痛,也好像能睡得更舒服一点。

察觉到闻声蹭来蹭去,不断欺进的动作,李延时皱了皱眉,托着她左侧的下颚骨喊了她一声:“闻声?”

女生像是很缓慢地处理了这两个字,空了两秒才拖着调子“嗯”了一声。

李延时就坐在垂眼身旁,垂眼,很轻易地就能把她的表情收在眼底。

这个点光线早就暗了下去,周围偶有人声,是窜来窜去团坐在帐篷外打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