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教室除了闻声和李延时,只剩跟他们坐掉角的另两个男生。
那俩男生打了一下午的球,一个小时前才背了书包过来,赶作业。
前门门锁有问题,关不上,只能被灌进来的风一下下抵开,又一下下撞在背后的墙面上。
周六晚上的教学楼,静中带一些吵闹。
教室外天井式的走廊,间或奔过一串脚步声,附带着高声叫喊。
被喊名字的人扬声骂一句傻逼,接着再是追逐的脚步声和嬉笑怒喊。
十六七岁的年纪,夹在幼稚和成熟之间。
偶尔故作深沉仿佛已是大人模样,偶尔又中二得令人发狂,像是一群于暗夜里提刀的屠龙少年。
长久的沉默里,闻声没意识到自己走了神,盯着李延时桌角的那两个玻璃罐子看了太久。
“你看什么?”
一旁人突然的问话打断了闻声的思绪。
闻声手一抖,笔尖戳破纸张,在完好的白色卷子上留下一个洇透的黑点。
她下意识把笔夹在两指间,用空出来的拇指去抹那个黑色印记。
下一秒,闻声看了好久的玻璃瓶子被李延时提起来,放在了她的手边。
风还在耳边呼啸,晃荡着前后两扇门和窗子。
冰凉的玻璃壁贴在闻声的手指外侧,触感明显,激的她右手再次轻颤了一下。
闻声抬了目光,先是扫了眼那被放在自己桌子上的牛奶罐,紧接着又望向男生。
“什么意思”她木愣愣地盯着那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