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时把练习册和卷子塞进敞着的书包里。
抬头,问闻声:“哪儿的酒店?”
十几分钟前停的电,那会儿闻声刚洗了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
此时半湿着,被她挽成一个发髻,吊在脑后。
闻声示意了一下李延时的身后:“从那个小路进去,有一家。”
李延时回头,看了眼闻声指的方向,蹙了下眉。
狭窄的老巷,连个灯都没有。
隐约能看到有个灯牌,大约是闻声说的那家快捷。
但那灯牌斜吊在破败的老墙上,五个字灭了四个。
“你爸妈呢?”李延时转过来,又问了一遍。
闻声勾着肩带把书包往上背了背:“我爸身体不好,在外面睡不好。”
“你那作业非要写?”
闻声看他一眼:“嗯。”
“写到几点?”
“凌晨两点。”
“早上几点起?”李延时又问。
闻声回答:“七点。”
“周末都这样?”
一问一答五六个汇合后,闻声没再回答,而是抬头,皱了眉望向李延时。
她觉得男生问的这些问题既多余又奇怪。
还算安静的夜,被拢在树影里,周遭的一切都暗得不甚清晰。
闻声短暂的沉默引得李延时停了发消息的手,也抬眼看她。
隔着半米距离,闻声对上男生黑色的眸子。
发尾处的水终于汇合,拧成一个小水珠,“啪”一下掉在她的后脖颈,顺着皮肤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