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他不太清晰的脸庞, 安静片刻,慢慢伸手去碰, 很轻地, 掌心覆在他脸颊边缘。
两份温度缓缓相融,分不清谁的更烫一些。还有落在指间的呼吸, 属于他的柔和暖意,让她误以为冬天已经过去。
昏沉光线里, 陆哲淮注视她迷离的眼眸, 在她愈渐失神时,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一片暖意覆着轻微起伏的脉搏。
最后他再次靠近, 低头时错开一些角度, 一个吻落在她无名指根。
从前她抓着他的手, 毫不留情地, 在他无名指上掐出一条红痕, 疼痛短暂而强烈。
后来日子一天天地过, 痛感雪一样地化了,化成不尽的冰冷水流, 随着时间淌过心底,给他细微绵长的折磨。
“夏夏,记得以前吗,还在曼哈顿的时候。”陆哲淮抚着她的手指,温然看着她,轻哄似的对她说,“那时候你总是不好好吃饭,喜欢转头看雪,还开玩笑说我年龄够了,回去之后可以随便领证。”
盛栀夏迷茫听着,脑海里泛起一些零碎影像,每一帧都是他。
“但是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他沉声说,“我在想,你还有几年毕业,毕业那年多少岁,我能不能解决一切烦心事,然后在那一年——”
最后四个字未能说出口,他忽然停顿,眼底情绪像下了场雨,水雾一般朦胧。
盛栀夏在他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就这么看了他很久,没有听见他继续往下说。
只是渐渐地,她的无名指莫名有些烫。
低垂眼眸迷蒙看去,是他的指腹轻轻抚过那一处,最后悄无声息停留,不愿离开。
盛栀夏心知自己真的醉了,周围一切仿佛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