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年底之前一定回去,您也注意身体。”
最后说了几句,两边同时挂断电话。
陆爷爷隔着老花镜注视屏幕,用一指禅退出所有界面。
半分钟后手机搁回桌上,老人家的脸色有几分不悦。
孟予沁正好将热气氤氲的砂锅粥从厨房端出来,听见陆爷爷坐在餐椅上抱怨:“沁沁你告诉我,你们这一辈,每天都有什么可忙活的?”
孟予沁将砂锅放在隔热垫上,笑着答:“上学工作呀,还能忙活什么。”
陆爷爷若有所思,拿起桌上的蒲扇,给自己扇扇风:“我听你秦姨说,哲淮要去纽约。你说他去纽约干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
孟予沁笑意浅淡,温声打圆场:“爷爷,我今后还要驻外呢,照您这么说,我岂不是要被瘴气熏晕了?”
陆爷爷摇扇的动作突然一定,带点偏袒意味反驳:“瞎说!那能一样吗?”
“一样的。”孟予沁用安慰的口吻解释,“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陆爷爷冷哼一声,不满道:“本来就不该照着老秦家的意愿让他待在国外,外头有什么好?尽是些妖魔鬼怪的风气。回国安安稳稳的多好,还能挑个日子把正经事儿给办了。”
孟予沁拿过一个白瓷碗准备盛粥,闻言看了老人家一眼,默默低下头细心忙活着,什么也没说。
陆爷爷看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哟,都九点了。待会儿把池里那群小祖宗给喂了,咱们上园子里摘点新鲜果子,给你爷爷送去。”
孟予沁打趣道:“您又输棋啦?”
“瞎说。”陆爷爷高傲否认,“我故意让他呢!”
孟予沁笑了笑,将盛好的一碗粥小心递过去。
似乎南北都认为早上喝粥可以养胃,因此陆哲淮今早也熬了一小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