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夏还真的想过,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念头一秒即消。
对方这么一问,她也无谓地自嘲:“不是吧,为了靠近他,我要放弃心仪学校的offer,还要复读一年赶着高考?我是喜欢他,但我没那么傻。更何况他不一定留在国内,我总不能用我现在这点儿能力亦步亦趋。”
听筒里沉默片刻。
“你能这样想,是好事。”黎珣不再过多评判,问她,“得搬家了吧,什么时候回公寓拿东西?”
她想了想:“下个月吧。”
“那你到时给我个地址,我帮你收拾了寄过去。”黎珣说。
“什么?”盛栀夏忽而心疑,“你不是待在德州搞音乐吗?来回那么麻烦,你回去做什么?”
“因为我也要收拾东西呀。”黎珣语气轻松,“毕竟租房合约也快到期了。”
是错觉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她连黎珣都猜不透了。
她不信这套说辞:“你有事儿瞒着我。”
黎珣迟迟不语,最后平静说了句:“小夏,我要去伦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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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栀夏一开始跟陆哲淮扯谎,说自己有失眠症。
而如今,病症真的替她圆谎。
她懒得回忆那个英国男人叫什么,只记得他姓道尔顿。
七年前黎珣初次遇见道尔顿,那时她还是个十九岁的勤俭留学生。
同时,那几年是黎珣过得最压抑的时候。
父亲欠下大笔赌债,时常上门要钱,阿嬷不给他他就使出各种下流手段,让别人也不好过。
他在家门口泼猪血,造谣旅馆某间房里死过人,风水不好,住进去就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