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页

此刻天以向晚,暮色沉昏,厨房里的灯在余清韵出来的时候就被她关上了灯。

爸爸妈妈注视着关上橘红色如同血肉的门帘,门帘缝隙中一片黑暗。

就像两个雕塑死物一样。

它们撩开门帘,走进了黑暗之中没有再理会余清韵,黄岁娥注意到它们进入以后,门帘缝隙也没有亮起灯光。

它们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

黄岁娥心生胆寒,自脊椎处带起的恐惧让头和肩膀颤抖了一下。

回到房间里,余清韵关上门,“咔嚓”反锁。

黄岁娥腿软着远离门口,蹲下来,靠在墙边。

余清韵拿着没有捐赠出去的黑色背包,查看里面的绷带,消毒酒精之类的东西。

其实刚才在厨房她是带了匕首的,匕首除了她躺在床上休息以外,任何活动的时候,哪怕只是去厕所洗漱,余清韵也会随身缠着绷带插在裤子腰间,用衣服下摆遮住,正是因为匕首在身,余清韵才没有那么慌。

刚才撞开爸爸妈妈,余清韵只感觉自己盯上了千万斤重的东西,肩膀疼痛不已。

它们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说辞,没有出手。

看着瘫软在墙角的黄岁娥,余清韵一边检查包里的东西,为夜晚即将到来的恶战做准备,一边说:“待会带过一两个小时我就送你回家,如果你幸运的话,今晚十二点前就能回去。”

回家。

黄岁娥心下复杂,但又有点想哭,不是感动地哭,是很疲惫地想哭。

她自己的家就离余清韵家隔着几步路的距离而已,现在这几步路就像咫尺天涯,可望不可及。

她别无选择,只有听余清韵的话,不给她添乱的份。

余清韵让黄岁娥放松一点,不要太紧张,免得到时候出门手脚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