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程则逾只是笑了下,没什么情绪地反问:“好过吗?”
“好,行,抛开以前不论,你奶奶现在肯定盼着我——”
“这我管不着,不过我警告你,她刚做完手术,各项指标还不稳,好不容易静养开心几天,你最好别在她面前出现。哦,差点忘了,她还有你这么个儿子。”
砰——
有人身体撞上栏杆,带起一阵脆响,紧接着是男人的怒吼:“你少在这儿跟我阴阳怪气,别忘了,我不仅是她儿子,我还是你爸,注意你的态度,我最近投了个新项目,很快就有源源不断的钱进账,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好商量。”
话音落,整个楼梯间都安静了一瞬。
庄雾握紧把手,纤细指骨泛着白,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去,不顾一切地站在他身边。然而下一秒,她听到了程则逾平静,不带任何生机的回应。
他说:“想你去死。”
门猛然关上,庄雾背靠着墙,视线颤抖着低垂。
手心有指甲抠出来的月牙痕,里面的动静她听不到了,也不想听,只是不知所措地站着,等着,担心痛恨着,任凭争吵声在脑内不断回响。
他会难过吗。难过也不会说。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病号服,白大褂,待不住的小孩四处乱跑,撞到庄雾后怯声道歉,她却像抽离了一部分,自我僵持着。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她才恍然回神。
消息是程则逾发来的,聊天框里的上一条,是她拍的鲜花照片,时隔一个小时,他终于回复了这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