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身在福中不知福,笨狗。」
……
2022621,他们从忪陵谷回来的那天,自下往上的仰拍视角,构图上方有一截黑伞,雨丝下是她公寓亮起的灯,十七层的高度。
他说:[ 风停蔽日,大雾起,想来是个完美天气。]
2022510,章然的婚礼现场,人潮簇拥一对新人,他却拍下了一抹不起眼的杏色裙摆。
他说:[ 人的视野其实是一面长方形的取景框。重要的人被稳固地置于框内,而其余的只会在虚化的边缘摇摇欲坠。有时边缘也值得庆幸。]
眼睛盯了太久,发酸发胀,不受控地变模糊。
庄雾指尖僵硬着,颤抖着,快速往下滑。
202217,配图是忪陵大学宿舍楼前的几只猫,庄雾之所以认得,是因为她喂过几次。
他说:[ 灌木丛有几只流浪猫,花色不一,每次靠近时,通体纯黑的那只总能率先辨别出我的味道,发出叫声,挨蹭,以获得食物和抚摸。
我想当你出现,我会是那只猫。]
20211016 注册后的第一条,轻飘飘的一句诠释。
[ not a butterfly valley
这里不是忪陵谷,永远不要期待有回音。]
啪——
手机落下,重重砸向心口。
那本平平无奇的日记本经年累月,忽而变得哑然而厚重。
她好像低估了许多东西,凌晨染醉的宵夜,随手可置的捧花,适逢其会的现身,雨夜,冒牌身份,蒙尘遮面的合照,跨越半个忪陵的可颂,海风见证过的克制,以及一切一切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