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侧先落一声轻笑,程则逾开着车,闲散的手伸过来,不轻不重地挠了挠她的下巴,带着点逗弄意味,旧话再提:“吃这么点儿,喂小狗呢。”
吃相当真是赏心悦目。
庄雾躲开他的手,面不改色地丢下一句:“拒绝人类动物化。”
依性格划分,各类比喻屡见不鲜,程则逾突然来了兴致,当即聊起动物系人格趣闻,狼的奶的野的,让她择其一,理由也给的精巧,说方便日后给她合心意的体验。
庄雾咽下东西,拒绝接招:“那我还是选人吧。”
随即,她转过头,淡定地打了个直球:“最好能是你。”
多亏这句话,二十分钟车程,程则逾硬生生开出半小时,好在庄雾留出的时间充裕,抵达高铁站时,车靠边停,还有空闲等他接完一通电话。
太阳膨胀了些,熹微晨光穿透玻璃,攀上程则逾的鼻梁,睫毛恰也得到照拂,高光在浓密之间跳跃。
他靠着门,手肘搭上车窗,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专注且耐心,对着听筒讲着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
松弛自处,偶尔瞥来目光,漫不经心地给予人安定。
庄雾静静地等,嗅着秋天的气息,脑内却浮现出盛夏光景,一如眼前这般,他们坐在驶向愉台的车里,陌生,缄默,燥热的风吹不散的沉闷。
转瞬共度了两个季节,光与光竟也如此不同。
不远处,有情人依偎道别,行李箱迷失牵引,大剌剌地流落中央,不忍唤醒密不可分的旅人,更可况正吻得难舍难分。
庄雾目光放空,没在盯,却像凝视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