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雾吓了一跳,幼稚得要死,想都没想,拉起他就跑,没敢回头看,是否有邻居因为他这一声腔调纷纷亮灯。
不是什么温情的画面。
没有委屈,没有破碎,没有长久的对视和看破你脆弱的怜惜。
他们像是半夜跑出家门的高中生,晚风从耳侧擦过,程则逾低低地,得逞地笑起来。心跳愈演愈烈,藏在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中,动静惊起狗吠声,庄雾在急迫的呼吸中慢慢释放,逐渐感到轻松。
等到坐进车里,她缓了缓呼吸,瞥了眼驾驶座上的人,自觉系上安全带,想起什么问他:“小狗还好吗?”
车子刚发动,程则逾笑了下,人往后一靠,手还搭在方向盘上,侧过头来看她,没什么表情,就那么静静地看。
路灯从侧玻璃映进来,车厢内没那么暗,庄雾被他盯得不自在,抓住安全带,犹豫道:“怎么了?”
“庄音音。”程则逾不爽地皱了下眉,“我这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你先关心一只狗?”
他半眯起眼,直截了当地控诉她:“有没有心啊你。”
庄雾抿抿唇,一时没回答,她只是自动把程则逾归到了她的圈内,而小狗是邻居拜托她的事,他现在出现在愉台,邻居明天才回来,小狗不能没人照看。
她思忖片刻,临时补上一句:“你比它重要。”
程则逾踩下油门,车子拐出巷口,他扯了扯嘴角,轻呵一声:“敷衍。”
说完,又瞥了眼乖乖坐在副驾驶的人,语气有点不耐烦地回她:“放心吧,我晚上才从忪陵过来的。你的狗,现在比我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