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雾怔然,程则逾就在那静静等,静静看她,也没有要催促的意思。
她迟疑片刻,扯起裙摆,弯腰从他手臂下钻了进去。
帐篷内置两张软椅,一张亚克力圆桌。工作人员跟进来,点了香薰,摆好小零食和清爽柠檬茶,并提醒说椅子下有特殊装置,感到不适可立马叫停,请他们享用个人空间,交代完便离开。
森林枝叶蔽日,雾气朦胧,可见度本就不高,更别说设在丛林深处的密闭空间。
帘幔放下,唯一光源变为桌上的香薰,柔黄色打在帐篷两侧,茉莉花香浅淡,弥漫在狭小空间内,光影气味构筑了不可言说的氛围感,仿佛不道两句暧昧话,就对不起香薰蜡烛的出场费。
庄雾说了,但她似乎没察觉。
只是烦于应对躲不开的社交,本着“进都进来了”的潦草想法,轻声请求:“你可以陪我待一会儿吗?”
微妙的安静被打破。
目光相接,程则逾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被轻而易举地搅动。烛火照不透,只能浅浅映进她眼眸,清透又漂亮。她一直这么漂亮,漂亮到拿这双眼睛盯住任何人,对方无疑败下阵来,甚至无需半分钟。
在程则逾这里,只要三秒。
他很快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手指做出投掷动作,好感枝落入香薰旁的玻璃瓶中,连同他那支。粉蓝色靠在一起。
庄雾总算舒了口气,想起来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程则逾顿了下,蓦地抬眼反问:“不明显吗?”
他面前还随手丢着邀请函,庄雾想到十分钟前,他站在她面前,说出的那句话,能出现在这里原因只有一个。
她只是讶异,他这样的人也需要相亲吗?
庄雾回神,对他的好奇心,不足以让她问出口,尤其是那句试试。时机一过,再提等同于在意,很扭捏,不如大方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