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先欠着。”程则逾唇线缓慢压平,又恢复到往日的冷相,他抬起手肘,对庄雾一扬下巴,说:“手。”
正经来得好突然,庄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把手交出去。
程则逾动作很轻,捏住她手两侧,手掌在下方虚虚托住。他手很大,指尖曲起,也几乎触到腕骨。庄雾手背朝下,贴在他干燥的掌心上,指节顿时僵硬,下意识要往回抽。
意图在完成前被截下。
刚逃脱分厘,程则逾直接收力捏紧,释放些微强势意味。他没看她,也没打算开口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关切,用指腹细细摩挲,反复查看她腕上的青紫。其实不太明显,可庄雾手腕太细太白,轻轻用力都留有红印,更别说被那样粗暴地拉扯。
“他要再来找你怎么办?”程则逾低声问,嗓子有点发干。动作停了,手依旧没放开。
声线和力道同等低缓,庄雾没察觉到冒犯,不再挣扎,只是有点无所适从。她稍抬了下眼睫,细声回答:“搬家?”
四目相对,程则逾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轻笑:“就这点出息?”
庄雾被这笑晃了眼,转动着手腕,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那……报警吧。”
“也可以找我。”
程则逾添上新选项,轻飘飘的,像是随口说出来的。他说这话时,庄雾手背上的余温还在,明明该在意的是手腕,灼热却燃错了方位。
离开前,他转身拉开车门,懒洋洋地补充道:“包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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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庄雾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