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雾的漂亮,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应该像在无人涉足的湖海中央,圣洁而舒展的天鹅,有种近乎冷漠的绝丽。她很少笑,可时间久了,尽管不是本校生,出于礼貌,眼熟的她也会带上姓氏称呼一声学长。大胆示好的不再少数,庄雾次次温声拒绝,脾气反倒是圆钝的柔软型。
很可惜,程则逾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姓氏,偶然在楼下撞见,章然也只会熟稔地介绍:“我室友。”只换来她清清冷冷的微笑点头,总缺了那句礼貌称呼。
相当边缘的人际关系。
周尧实在忍不了好奇心,脑袋再次凑近,被无情推开,滚字如愿而至。程则逾站起身,往外走,周尧在身后问他干嘛去。
清淡的招牌挤在一堆灯红酒绿中,略显孤僻。
程则逾点了根烟,懒散地站在路边,看夜景,听人声。其实他脑袋特空,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语音再次播放,他闭上眼,心比想象中平静。独特的个人介绍,声音和记忆中大相径庭,明显不是清醒状态。像撒娇,又像在教新生儿学话。
程则逾轻笑一声。
也成,从名字开始不是什么坏事。
烟夹在指间,手垂落,火光自高处坠到腿边。
程则逾按住语音键,抵近唇边,三秒的空白后,想到那边杂乱的背景音,指尖轻轻上划取消。
余光内,有车灯缓速打过,拖慢了繁华都市的节奏。这条街总是很容易堵,人人都清醒地走进来,醉醺醺地被拉走。
那他呢。
现在算醉还是醒。
身旁突然有人凑近,浓郁的酒味扑鼻,“哥们儿,借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