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则逾低头看手机,没进电梯。几秒后,抬脚朝不远处的立式烟灰柱走去。
“诶老大,你不走吗?”
程则逾背对他摆摆手,声调低懒拖长:“里面没信号。”
电话接起来,章然话里带笑:“哥们儿结婚,你来吧?”
窗户推开一条缝,阴沉沉的傍晚,天色开始下沉。
程则逾斜倚在窗边,身高腿长,衬得角落两边的绿植都袖珍了些。
“到时候再说。”他拉下冲锋衣领子,露出冷白的喉结锁骨,又从口袋里掏出烟,单手敲出一根咬在唇边,客气地补上一个字,“忙。”
章然顿时怒了:“大哥,我提前两个月就告诉过你了!你不来,他们也没一个靠谱,我场子还有人吗!”
烟盒空了。
程则逾捏成团丢进垃圾桶,摸出打火机,细长手指勾着银色金属转了一圈,语气吊儿郎当地笑他:“多大点儿事,等你下次结婚一定到。”
“滚蛋,这辈子就这一次了。”章然先是感慨一番毕业后的各奔东西,然后长长叹了口气,“真不来?”
“过几天可能要出趟国。”
“出差?去哪啊?”
程则逾含糊不清地嗯了声,没说地点。
“行吧,我还想着你开车过来,顺便捎个人。”
“顺便?”程则逾轻哂,“我像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