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深几句话就将她的心房攻陷,刚才说的话仿若隔世,她一向不理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可现在的自己何尝不是?
阮沅将今天发生的经过告诉了宴深,末了才说:“我不想他去麻烦你。”
和你的家人。
她将这句话咽下去,认为自己说出口,宴深会不高兴。
尽管没有说,宴深看起来也没有多高兴。
他道:“你说的没错,是我骗了你。”
“我原以为任邢告诫后,他不会再麻烦你,是我不够仔细,让你受到威胁。”宴深说,“有始有终,这事该让我解决,你这些年来用了对方多少钱,我会和你父亲交涉,再给他一笔养老费用。这样可以吗?”
他足够体面。
阮沅却不想要这样的体面,林建强对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养过我几年”
阮沅哽咽着,却不想再往下说。
“我母亲去世后,他得到一笔不菲的保险额度,那几年来,他只把我当作累赘,偶尔开心了,赏我些钱,让我去买点东西,我没有买过,钱存起来,为了以后的自己打算。我是一个没那么好的人。”
她很悲观,遇到事无法消化,会有阴暗的一面,自私自利。
比如现在,比如刚才。
阮沅生出几分尴尬,宴深起身,吻了吻她眼角的泪,说:“没关系,我也不好。”
他的手按在阮沅下颚,稍一抬,亲了亲她的额头,鼻尖,嘴角,唇。
“我不是合格的伴侣。”宴深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但我还是希望你遇到事情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希望站在你旁边的人是我,不想和你疏远。”
“交给我吧,不要担心麻烦,阮沅,你是我的家人。我连家人的情绪都无法洞察,我太失败了。”
阮沅心一紧,结实地握住宴深的手腕,力道很重,她甚至能感受到脉搏跳动。
她不想宴深这么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