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似乎也受到了惊吓,猛然抬头看向他。

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带着几分讶异和羞恼,还有一点茫然,似乎不明白他这举动的含义,若不是还被白起虚虚地扶着,只怕已经从他身上滚落下去了。

“你…你做什么?!”

大概是紧张,女孩原本轻脆的声音像被丢进蜜罐里窖藏了数月,颤抖的尾音上扬,明明是虚张声势,可偏偏听起来酥酥软软,再加上两人的姿势,反倒像是偎在他怀里冲他撒娇一般。

白起从来没有这般的体验,坚硬无比的心就像坍塌了一小块儿,柔软得不像话,连唇角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发顶,只是平铺直叙的话里隐藏着些许的笑意:“头发炸毛了。”

偏偏林琮美就是听出了男人尾音上的一点上扬,她不禁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立刻捂着头发,别过脸去。也就是这时,她才注意到那些黑色的细丝又退回到了之前的墙角处。

见状,她迫不及待,也顾不得被男人嘲笑了,双手一撑,就要跳离他身边。

掌心处是男人的胸膛,隔着一层如同棉花般的黑气,并不存在那些小说里触摸到男人胸膛时的感受。

林琮美原本也不在意这样的接触,可偏偏远离了危险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多暧昧,心里咯噔一下,手也跟着发抖,然后胳膊一软,直接又栽回到男人身上。

从撑起到落下也就一个呼吸之间,怎么看都像在投怀送抱一般。

林琮美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像极了煮熟的大虾。她只觉得眼眶开始湿润,似乎用力一挤就有什么要掉落下来似的。

不知道现在装鸵鸟还来不来得及?!

就在她欲哭无泪的时候,白起却根本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只是突然一把揽住她坐了起来。微凉的指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似是轻笑了一声,有些清冷,却偏偏又带着点宠溺地开口:“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