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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答,只是问:“你忘了我吗?”

不知为何,他忽地心虚起来,矢口否认:“莫听人胡说,我没有忘记你。”

她坐直身子,疑惑不已:“那为何我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若你记得我,我也会记得自己的,对吧?”

他无法反驳,只想着或许能捡起关于她的只影片句,那他就不算忘了她。

时间一点一点耗去,她仍等着他承认。

可太久了,久到天际的日头不向上攀了,他也没有回忆起来。

梦里的沧海桑田,其实不过一念起落。

忽然,她的指尖、下身都散成一道道纯粹、明亮的光点,风一吹就朝天扬去。

“我去哪儿?”她慌了,看了看双手,又望向他,“你会来找我吗?”

他疾步跑到池边,“殿下,别慌,我现在过去。”

可她消散得极快,不待他纵身越过水池,飞上亭子,她已经化作了无数的光点,朝阳霍然升起,大地一片炫白。

他一下子便从梦中惊醒。

当下再不犹豫,翻身下床,到得案前,把她的包袱拆了,才想起来没有点灯。

又点了灯剔过,才看清包袱里的物什,一支平平常常的贴梗海棠木簪,小巧别致但不金贵,看起来不像是公主会用的贵物。

一本皱皱巴巴的《舆图》,翻开可见里头画的是蓬川外围的山行图。

还有一扎捆好的书信,他初初不敢打开,最终还是解开了书信上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