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看得见他的一双长腿,连足衣都未缠。
“无事。”沈无淹答,一会儿功夫已穿好了衣裳。
她按下一脸的心惊肉跳,撑床起身,不经意间摸到了袖中的一沓黄麻纸,抽出来一看,早已卷皱得不像样了。
起身后望了一眼凌乱狼藉甚至莫名有些湿濡的裙子,她直觉昨夜发生了很多事。
“你身上……”话到一半就停了,她没有问下去,因为忽然意识到,罪魁祸首是自己。
穿戴妥当后,他回过身来,看得出来她正绞尽脑汁地回忆,只好先向她解释清楚:“你还是清白的。”
她当然是,到后来他终于悟到她鲁莽里的笨拙,因为毫无经验也不知门道。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认认真真地说,脸色严肃得像是在讨债,“你会知道的。那时,我可不会这么好脾气了。”
听着像是威胁,还蕴酿着小小的火气。
她没有回答,莫名觉得他昨夜好像也没有很好脾气,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脑中全无印象。
既没有清晰分明的细微末节,也没有可供了然的荦荦大端,只有一片经久未用草茎磨过的铜镜里,显出两个人无法分割的身影。
清醒以后,她终于有能认真地读读那堆皱兮兮的黄麻纸里记录了什么。
首先是德姜发现二足蟾的经过。
大约四年前,他从蓬川逃出,曾路过绕壁山北侧的一个小寨子,在此寨中借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