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劲忽然松懈了大半,有些错愕:“伥人?”
见她不答,他猛然收紧五指,神色变得狠厉:“你怎么知道这个词?你是跟谁一起来的?”
她答不出来,只觉得周身燥热得难受,比百爪挠心还折磨人,那热劲是从腹中生出的,一点一点挤压着五脏六腑。
“我问你!跟谁来的!”他一把扳过她的肩膀,盲蛛留下的旧痛又翻起来。
他不再装出怜香惜玉的斯文样,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厉声问:“你带的是蓬川的人?!”
下巴被掐出一道极深的红痕,痛感却迅速被难耐吞噬,她清醒了一瞬:“你是岩骀人。”
她早该想到,所有与伥人有关的人,都与蓬川密不可分。
可是蓬川之人,应该知晓伥人的危害,就算因无力回天而袖手旁观,也不应该推波助澜,制造深渊。
而岩骀人如此善用蛊毒,连沈无淹都成了他们的药人,她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猜测:“你想要控制伥人。”
“不!不是我!是他们!”他松开手,恶狠狠地吼,“你以为真的能控制伥人吗?”
末了又慌乱起来,懊恼又悲愤地喊:“为什么你要带人来!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很快便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
李及双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比自己还要痛苦万分的男人,紧追不舍:“你想说此事与你无关吗,二当家?”
“就算这事不是你的主意,你也是帮凶。”她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话,精力耗散得更快。
可就算声调已经暗哑到支离破碎,她仍在追问:“是谁在背后指使?李成检?妫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