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淹却不同意,“你知道他们已看出你是最好下手的那个了吧?”
她哪能不知道,别说那屡次朝她探来的手臂,便说那双凶狠馋涎的目光,她都感觉自己已是它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事情有些蹊跷,收尸显然是个鬼话,他们用尸体必定另有所图。
她问道:“难道你不好奇他们用伥人的尸体来干什么吗?”
沈无淹当然不好奇,他连她南下所为何事都不在乎,哪会管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二足蟾。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要是非做不可,他也不能不从。
而且她对涉及伥人的事有着异乎常人的热情和毅力,天塌下来也没法阻止。
所以,他还能说什么呢?唯有老老实实在前方开路。
道路两旁的密林里雨下得更大,几乎让人寸步难行。
踩到湿滑的树干会滑到,乱藤缠着足尖拔出来很费力,蓑衣斗笠下浑身都湿透了。
更不要说到处都是蒸腾的水汽,视野所见仅三肘的距离。
最重要的是,大雨抹去了所有的痕迹,他们还不知道那两个二足蟾走往哪个方向。
所幸二足蟾逃进林中后就不再掩饰地呼着痛,淅淅沥沥的雨声虽然盖住了声响,常人几乎捕捉不到,但沈无淹耳聪目明,转了一个方向后就找到了逃亡的二足蟾。
两个二足蟾叽里咕噜地抱怨着什么,他们远远地跟着,走几步便停一停,直到终于逼近雨林的边缘,一片开阔的荒原从树脚下展开,遍地是齐腰高的茅草,有巨石间或散落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