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双没有回答,而是道:“我们在这等等,也许过两日他就能赶来了。”
拐子鹑在旁听到了,只是背着她用力地摇摇脑袋,又望望天,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燎叶满口应下,别开眼不去看拐子鹑,心中也自我宽慰,相信他一定会没事。
等了两日,沈无淹都未出现。
燎叶总是趁她不注意时观察她,除了更沉默更凝肃,她跟平时没有太大的不同。
他知道自己愚钝,但他知道她连半分的悲痛都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人去打水、捡柴的时候,他总会想到沈无淹,当初逃出蓬川时,沈无淹曾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如何辨别方向、食物,遇到野兽时应如何做,一心一意地带着他们出逃。
求沈无淹去救庚柔,他也只是说了一句:“须等公主休息或无事的时候,我才能出去。”
虽然沈无淹不过比他大了两岁,却好像什么都能扛,什么都能面对。所以同是话少内敛的人,他觉得自己能听懂这位兄长的沉默。
第二天夜里,他终于忍不住,还没吃下第一口食物,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李及双没有去看他,放下了冒着热气的碗,用筷子搅着。
燎叶不停地用手背抹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知道沈无淹不会来了,等再久都不会来了。
他心知这样太过失态,只能哽咽地解释:“公主……你别看我。我只是想到敖哥哥最后有没有挨饿,我想他这辈子什么都吃不到了。”
“嗯。”她深吸一口气,将冒头的情绪都死死压住,“哭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