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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玛左袖中伸出一条长长的丝线,却不是白色的,而是嫣红的血色,血滴子顺着线身一点一点留下来。

她划动双脚,在空中荡了起来,一点一点最近的洞口处。

但凿口湿滑,她的手掌也不干燥,一下子没能攀住,又荡远了。

顶部的丝线迅速聚拢,一个叠一个,一团拥一团,顺着爬上了曲玛的身体,如箭镞朝她射来。

她发了狠,等到丝线荡到另一边时用脚一蹬,总算是撞上了凿口,一手死死攀住凿口上的洞道,另一只手握着竹叶剑往洞道上一插,竹叶剑在石壁里刮出深长的划痕,但总算没有被丝线扯回去。

爬上凿口后,她忙用竹叶剑割丝线,却怎么也割不断,几个来回下剑刃还薄了几毫。

去掰曲玛的断手,同样也掰不开。

热汗出了一身,眼见着丝线已将曲玛裹成蚕蛹,正顺着连着二人的唯一丝线杀来,她想到了用凤斑螺去割。

谁知指尖捻住丝线的那一下,坚韧不摧的线竟在温热的指腹中化成了冰凉的水珠,断开了。

她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心生厌恶,在洞壁一抹,划过之处便现出莹莹闪闪的痕,犹如萤火虫的残光。

曲玛的身子荡了回去,丝线缓缓收拢,缩回了丝线巢。

她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兵器已毁的沈无淹还一个人留在伥人窝中。

于是她朝下喊了声他的名字,若是声音引起骚动,那也是上方的声音,说不定还能替沈无淹分散一些火力。

声音悠然回荡,传至窟底,却如投石入水,石沉响没。

她从曲玛的手腕上取下一对金镯,用力掷下,依然无声无息,没有响动。